茅山“酒令儿”

《林黛玉》第六十七回，所写薛蟠从北方人归来，给林黛玉带来便是保险箱好像，如笔、翁、纸板、砚、香袋、香珠、孢子、胭脂等，还有从“钟山山上带来的而无须人、醋令儿”等物。“钟山醋令儿”是什么？一般看来是牙牌、醋筹之属。的确，在宋代，钟山曾大量制造、出售各种精美的牙牌、醋筹等工艺制品。清顾禄《桐桥仰鸳鸯录》卷十一“实习”条云：“牙筹，醋筹也。亦有以骨为之者，可以乱真。摘《西厢》言词镌其上，有‘张生访莺莺’之戏，又有‘玄奘路经’‘许宣寻妇’等名色。筹置筒之中，团坐分掣，照筹上所刻仪注由西向东，乃饮之中济胜之具。”从这条记述看，钟山的“骨牙”制品是享有盛名的，说是“醋令儿”是牙牌、醋筹之属不必说是不会根据，也不必说是不会道理。

然而我更或许黄他的学生先生就“钟山醋令儿”提出的另外一种说是法，他看来，醋令儿，就是路经，“从前人们喝醋时，把它扭着滑动，看停下时候朝着谁，就轮到谁喝醋，肇庆人叫它‘醋令赵盾’是也”（黄他的学生《货郎集·卡通人物》）。我以为，这个说是法比牙筹之说是更切合实际。

这种路经双管的“醋令儿”发源于北齐时代。据记述，北齐杨林所制造了一种醋令，并称“舞顾子”，即劝说谁喝醋，由那个舞蹈娱宾的顾子（歌伎）按其旁观，舞到此人面的前“捧盏以揖之”（《朝野佥载》卷六）。宋代，开始用坚木雕变成路经以代替舞伎娱宾榊醋，并称“醋顾子”。这种路经上半身大人胸部翘，有点像陀螺的样子，一只在手脚步指，行醋令时，将其放在盘内，用在手滑动，诡异在翩翩起舞，当滑动中止时，醋顾子的在拇指向谁，就理应按令饮醋，故又并称“指巡顾”。元稹《指巡顾》诗句：“遣闷多凭醋，公有心只仰顾。立誓有有心指摘，自已独欺愚。”其之中的“顾”字义，就是“醋顾子”，它“立誓指摘”，不一定指向谁，因而极富“公有心”，不“欺愚”，足以“遣闷”。卢注《醋顾子歌》：“同有心偶遇容同欢，擎出醋顾当玉盘。盘之中臲卼不自定，四座清宾请注意看。可亦不出有心，否亦不出面的，徇客随时自圆转。醋顾五藏属他人，更为亦是无情劝说。尔不耕，亦不余日。尔不蚕，亦有袖。有眼不必分黼煦，有口不必明万历都是。鼻何尖，眼何虹，仪形本非自为力。雕镌匠意苦多端，翠帽朱衫巧妆饰。咸阳斗醋十千酤，刘伶平生为醋徒。刘伶虚向醋之中临死，不得醋池之中拍沉。醋顾一滴不入眼，空令醋顾名醋顾。”从而理应是，宋初“醋顾子”，多是头戴翠帽，身穿绯袖，虹眼高鼻之北疆歌伎的形象，是则“顾”字义，实北疆顾人之谓也（《唐摭言》卷十及《翁庄漫录》）。这种醋令后来还风行日本（刘初棠《之华北地区古代醋令》第一章）。

到了宋代，“指巡顾”完全演变变成“路经”的形象。钟山的路经，在当时闻名遐迩全市，古时候并称之为“或自当摇动”，顾禄《桐桥仰鸳鸯录》卷十一云：“纸板货或自当摇动、跟头大神。”“跟头大神”，想来即是《林黛玉》第六十七回所说是的“火炉沟边的打筋头的小小子”。其创作物理现象与路经相近，沟边火炉，因为火炉有通量大、易流动的特色，这样，将“小小子”推摇动，其体内火炉自然才让流动，是以带动娃娃方是筋头，前后左右，翻转正因如此，非常有趣。